3)25.求恩典_御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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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消冒一冒,大约都是大不敬吧?

  太后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沉沉地叹了一息:“这样的规矩,还是不要进后宫了。”言罢,她顿了良久,还是不得不说,“来人,押出去杖三十,发落到浣衣局服役。”

  “母后!”沈玄宁下意识地想开口阻止,但太后的目光定定地看了过来:“你什么都不要说。”

  沈玄宁气息一噎,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着实是苏吟失了分寸了。那些话任谁说出都是大罪,不罚她,明天这事就会被传做笑话。

  他这般想着,手还是在袖中紧攥成了拳。苏吟反倒比他平静多了,松气地一拜,就任由宦官把她押了出去。

  她出去之后,殿里又是一片安寂。

  黎氏早已面如死灰,她原以为自己在顺应皇帝的心意,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在外面板子的闷响传来的时候,黎氏周身都发起了抖:“皇上……”

  “都出去。”沈玄宁冷声道。

  众女都不敢再吭声,瑟缩着离座见礼,逃似的往外退去。

  慈宁宫外的广场上,苏吟紧咬着衣袖捱过了这顿板子,就被带去了浣衣局。

  进宫多年,她从未受过这么重的罚,宫人们都说这下她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乾清宫中,沈玄宁努力适应起了没有她的日子。

  最初几天,他跟自己说,这层窗户纸迟早会戳破的,就这么戳破了倒是也好。等过一阵子人们把这事淡忘了,他便直接放她出宫好了,也免得她在浣衣局熬着。

  可过了大半个月,他还是没能适应。他的心情仍旧在不停地因她起落,并且似乎愈演愈烈。

  在有趣事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想告诉她,转念才会意识到她已不在乾清宫了。外头送了贡品进来,他也总想让人给她送一份过去,好几次都是已经开口叫了人才反应过来,不得不再摆手道“没事,退下吧”。

  他也常在午后散步时,不知不觉地就走到她先前的住处。事出突然,她屋子里的一切都还在,只是人没了。

  他于是看到了她桌上没写完的东西。她习字之初,总爱追着他问问题,很多字都是他把着她的手写的,到现在字迹里都能寻到几分残存的他的痕迹。

  他还看到了她没做完的针线活儿,一看就是又在给他缝中衣。她的针线功夫可好了,但做这些实在劳心伤神,他总拦着她不想让她做,可她就是不肯听。

  她始终是他身边一股鲜活的灵气,自她出现之后,他喜怒哀乐的记忆里几乎都有她。现下她不在了,他觉得整个乾清宫都死了。

  他扛了大半个月没有过问她的事情,但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地问了出来:“苏吟现在……怎么样了?”

  冯深早已料到迟早还会再听见这个名字,想了一想,低着头回道:“大约还是在养伤吧。下奴打点过浣衣局,他们不敢欺负她。”

  皇帝点头沉了一沉,然后,突然转身向外走去:“朕去看看她。”

  冯深赶忙跟上,同时,示意旁的宫人都止了步。

  浣衣局里,苏吟养伤养了大半个月,终于勉强能起床了。

  浣衣局不比御前,在此处当差的基本都是落了罪的人,不论宫女宦官都有做不完的活计,不可能留人照顾她。

  所以这些天她都在硬熬。前几日白日里渴了,都只能忍着,忍到有人回来帮她倒水;如今自己能下床了,总算可以给自己倒点水喝了。

  但这伤将好未好的时候,下床也不是那么轻松。苏吟咬着牙蹭下地,踩上鞋再往放着水壶的桌边挪,七八步路里疼得涌了好几次眼泪。

  扶到桌边时,她终于得以缓了口气儿,便撑在那儿喘了起来,接着又气力不支地去摸桌上的水碗。

  这木桌做得虽不讲究却很大,以便多放些杂物。苏吟站的地方离水碗略远一点儿,她扯着胳膊够了半天,腰际以下在拉扯中愈发酸痛,酸痛又再度激出了一股眼泪。

  直痛得泪眼迷蒙的时候,她终于够到了。

  但在她碰到水碗的同时,却有一只手先她一步把碗拿了起来。

  苏吟懵然望去,旋即撑着桌子退了两步,惊惶跪地:“皇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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