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了，还剩下最后一天。
完整的五天五夜过去，体内的二锅头就会失效，屋力察察就会成为人类的状态。
他在降临地球时，对抗地球保护层时消耗能量过度，保护自己的本能让他成了人类形态，除非去往大海，从海水里吸收到足够的能量，才能成为人鱼本体，且可以自由转换形态。
二锅头对人鱼本体的刺激，是一个意外发现。喝了它，他会在有限时间内成为人鱼本体的状态，但是副作用是能变鱼却无法变人，而这个时效是五天。五天一过，他就又变成只能保持人类形态的状态。
所以喝二锅头刺激变回人鱼，只能解燃眉之急。想要完全彻底地恢复能量，还是要去往真正的大海。
这最后一天，顾明深是绝对要保护好屋力察察，不让任何人发现他的形态的。
撕鳞以后，顾明深对屋力察察的态度，明朗多了。以前对他，他是用怨恨和愤怒掩藏自己内心对这条人鱼过分的喜欢和心疼。但是自从他见了屋力察察竟然因为他去撕鳞，他内心对他的心疼，瞬间就冲乱了他的大脑，把他一直自以为是的逻辑和原则，冲得七零八落，他只知道……无论如何，绝对不要再让他的察察，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了！
他这心，疼不起。
“还疼吗？以后可别这样傻了。”男人摸着屋力察察的伤处，心疼也责备地看着他的眼睛，道。
“……疼，可疼了。”屋力察察矫情地扭了扭鱼身，勾翘着鱼尾，柔柔地扫了扫顾明深的脸，落了下去，道：“你亲亲，你亲亲就不疼了。”
说完，就露出了小可怜的表情。
“……好，亲亲就不疼了。”顾明深心疼他的察察，他说要亲，那他就亲。
男人低下头，抚着鱼身的精致鳞片，唇瓣亲吻了伤处，隔着纱布，吻着屋力察察鱼身那块因为鳞片被撕掉而暴露的受伤的血肉。
“……顾明深，你爱我吗？”他伸手摸着顾明深的头发，摸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柔软的头发，他觉得自己在逼迫对方做一个选择，这很坏，但是……他必须坏下去。
男人听了，亲吻顿了一下，他坐直了身体，看着屋力察察认真的眼神，他诚恳，也只能诚恳地说道：“我不知道。”
他喜欢他的察察，他心疼他的察察。但是……爱，他爱吗？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那你……爱江玉白吗？”屋力察察认真地看着顾明深，咬了咬嘴唇，继续问道。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是，是爱吗？
屋力察察一点自信也没有，他甚至觉得顾明深对那个江玉白，是真的爱的。
那他怎么办？
顾明深爱江玉白，那他呢，他算什么？他就……只是存在他们两个之间的一个意外出现吗？
不要。不要！
“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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