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我一直觉得你的名字好奇怪,怎么会有家长给孩子取这样凶狠的名字……”
我们沿小路穿过一座庭院,曲水流泉,树影婆娑,空气里弥漫着清甜的桂花香。花砖不知是经过了清洗,还是沾了山间夜里凝结的雾气,在月光之下泛着点点银光。
“这个名字是父母死后,我成为继承人后得到的,所以,我很讨厌。”他说讨厌,可话里仍是那样清清淡淡的,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刈,断也。又,杀也。它好像时时刻刻在对我说,我的父母,就是我杀死的。”
我抓紧了他的手,“不是的。”
“嗯,我知道。”他苦笑,“后来我想,这个名字也好,杀伐之气如此的重,想必不管刁人竖子还是魑魅魍魉听了都要先惧我三分,很好。”
“听起来不觉得厉害,倒觉得很可怜……”
他摇了摇头,“不可怜,只是——你的阿刈,哪怕在小时候,也没有你想象中的可爱。”
“不,阿刈就是很可爱。”我抱紧了他的胳膊,“我看过你的照片,我说可爱,就是可爱。”
“好。可爱。”他笑了,搅在山风里,像似有若无的透明蝴蝶,“不过我被罚站的时候,确实一点都不是你想象的委屈又可爱,因为如果表现成那样,会被罚得更厉害。普通人家的孩子小时候做错了事,道歉求饶、耍宝装委屈就能得到轻赦,我们如果这么做——只会被打得更狠。”
我明白的。
小时候藐视规矩被打一顿饿一天,总好过长大后藐视规矩身败名裂;小时候咬紧了牙关挨打,长大后才能百折不挠;小时候懂得什么事情不可轻浮,才不会轻易变成葬送自己与家族命途的花花公子——方刈这个童年,和没有童年有何区别?
他要拉着我体验的“童年快乐”,就是挨了罚之后半夜偷东西吃。我不否认这是快乐,但我这只螳螂,又开始心疼他了。
“到了!”方刈放慢了脚步,指着不远处的几间大屋子悄声对我说:“剩菜是留给仆人们做早餐吃的,应该在左边屋子的冰箱里,走。”
我们悄咪咪地摸黑进了厨房,这儿立了好几架双开门的大冰箱,方刈和我一一打开查看,最后找到了一盘吃剩的酱骨架。
“拿走拿走!”我催促他,“没有主食啊,能不能吃饱呀!”
“谁说没主食,看那。”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你右手边,上一层,看那是什么?”
“哇!是拌面!可以直接当凉面吃了。”我把盛着拌面的盒子捧了下来,“我们还要筷子呢!”
方刈一手托着那盘酱骨架,一手朝我扬了扬,“有了。”
“还要不要再拿点别的?”我看冰箱里还有许多凉菜,“这个海蜇丝我也想吃。”
方刈伸手就把海蜇丝碟子端起,“还想吃哪个?”
“唔,要吃点青菜吧,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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