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多么痴傻。
方槿亨先往我们的碳炉上夹了小半碟神户牛肉切的小牛方,才开始往自己碳炉上夹,还叫我多吃点儿,看我瘦的。配上他没刮干净的青色胡茬,活脱脱一个老父亲。
“我吃很多呢。”我说。
他扭头盯住我半晌,“是吗?那你怎么这么瘦?平时运动过头了啊?”
“呃……”
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的!果然和方刈是一家人!
“槿亨,别调戏我的女人啊。”方刈故作不爽。
“哦,我没调戏嫂子啊,这不是礼节性关心嫂子身体嘛。”方槿亨嘿嘿笑着,“哎,真羡慕大哥,家里给你安排的女人这么漂亮,不对不对,真羡慕大哥,找的老婆真漂亮。”
我听得出来他是喝了酒兴奋了,在开玩笑呢,但还是故意皱了眉,装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说:“方刈,原来我是你们家硬塞给你的啊?”
方刈对我温柔一笑,根本不顾方槿亨还在旁边,道:“当然不是,是我死乞白赖求你留下来陪我的。”
啊,这样的吗,这么给面子的吗?
和我预想的毒舌完全不一样啊!
“哎哟,行了行了,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方槿亨就着两瓣大蒜,嚼碎了满嘴的牛肉咽下,举起啤酒又是半瓶落肚,长叹一口气,“哎,真爽啊,举目是暗香浮动,眼前是美酒肉食,什么扫雪烹茶,围炉夜话,比得上这天地为厅堂,梅花作侍女吗?比不上,比不上啊!”
“世间享受,有大俗也有大雅,幽香作伴,酒肉穿肠,这等焚琴煮鹤之乐,家中恐怕只有槿亨能与我相共。”
方槿亨豪迈大笑,“大哥比我强多了,还有美人作知音。我啊,也不知道哪位等着与我联姻的小姐,能不能接受我爱吃韭菜盒子、蒜泥白肉、大葱卷饼啊?哈哈哈哈——”
他们互相举起酒瓶对饮,一派潇洒浪荡,一时竟不像是名门望族里养尊处优的优雅贵公子了。
我烤着肉吃,静静地看着他们褪尽平日里在他人面前的深深城府与冷冷防备,在轻松的气氛里,我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方刈很快乐,我也——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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