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木头。
见了,苏来娣便来气:“你咋一天天的,都是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要是不想在这个家里呆了,你就走,别搁我眼皮子底下来讨嫌!”
“快点!”
“你给我过来!”
……在这一番怒吼之下,苏晚秋终于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惊醒过来。
缓慢地张了张嘴,哑声:“我不嫁,也不想嫁人。”
这话一出,狭逼的客厅内,所有人都以一种惊异的眼光盯着她。
纷纷开口:“这孩子也真是的,尽爱说玩笑话!哪有姑娘家家的,长大了却不想嫁人,那不就成了老姑婆吗?”
“晚秋啊,这事你得听你妈的话,早点嫁人才是。你一个异性的女孩子,总不可能一直赖在李家这边,给你妈添乱。”
“我看了哈,那小伙子人是真不错!虽然年纪是大了点,但起码人家工作稳定,老实憨厚,今年也刚刚买了房,各方面都差不了。”
……一时之间,各种声音囔囔充斥在她的耳边,像几十来只苍蝇一直在嗡响不停。
抿了下嘴,苏晚秋重复:“我不嫁。”
默默地补充:“我可以走。”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可以离得远远
的。
然而,这些话刚说出口,屋内便是一阵大笑。其中便有一个耿直的中年妇女直接笑弯了腰,哈哈问道
“你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咋了?打算去流浪街头啊?”
苏晚秋沉默,死寂地看着他们。
在这一瞬间,仿佛所有喧闹的笑声都在远去,渐渐消失在她空白的世界里……
沈知婳想起了那年盛夏,苦蝉还在树梢头上鸣唱。
十四岁的她提前放了学,刚刚踏上三楼的楼层口,便听见了沈发家浑厚苍劲的嗓音……
“你真不想回来看看你女儿?”
“好歹也是个女孩,说不定往后嫁好了人,你没准哪天还得指望她呢。”
“反正,我今天就把这些话摞在这里了——你不养就算了,往后她的婚事由我决定,我还多了个扩宽人脉的筹码,你也别跟我争!”
……从那天起,她的心里便有了一个解不开的结。
一方面,她看着自己的父亲开始笨拙地哄她开心,而另一方面,她的脑海里却不断地重复这些伤人寒心的话。
于是乎,在她和陆北辞火速扯完证以后,面对怒气冲天的沈发家,她选择了摔门而逃,离家出走。
新婚之夜,她整整自灌了六大瓶酒,在厕所的马桶边上吐了一遍又一遍。
自我毁灭般地,她高兴地想,真好,沈老头终于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回忆是被一巴掌给拍散的,扮演“苏来娣”的演员红着眼,死死地盯着她。
怒怨:“苏晚秋!我告诉你,你今年不嫁也得给我嫁出去!”
“我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才生下你这个女儿!”
“你想烂在地里,就别搁我眼前发臭!省得戳我心窝子!”
沉默地,沈知婳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越过了时空,看到了过去的沈发家。
只不过,苏晚秋终究不是她。
前者,静静地等待着脚下的深渊一点点地吞没了自己;
而后者,则在泥潭之中使劲地挣扎,哪怕伤痕累累。
……
“c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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