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儿子刚刚拿到签字，见状皱眉道：“妈，你怎么了？”
“富贵一家人”摇头。
嘴里一直念叨不可能。
她儿子疑惑道：“什么不可能？”
“富贵一家人”道：“不可能是她，她为什么现在回来了，还定制纸人，还让你给纸人点睛，她图什么？她想干什么？”
她的儿子被吼的不耐烦。
捂着耳朵摆了摆手。
进屋前道：“我没想接她这单，非让我同意、非要我给纸人点睛的是你啊。”
闻言。
“富贵一家人”沉默了。
她立马追了出去，但外面已经没了老人的身影。
她希望是自己眼花了。
老人怎么可能是她妹妹呢。
不可能的！
“富贵一家人”的思绪很乱，以至于当晚没有睡好。
午夜梦回，她猛的惊醒，脑海里回荡着百鬼哭魂的凄厉惨叫声。
“富贵一家人”擦了把冷汗，她坐起身，惊骇地抬眼看去。
只见她的床尾坐着一个背影。
月色能暂时击碎黑暗。
背影的轮廓是个人。
“富贵一家人”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直到背影转过身来。
她这才发现竟是纸人。
平平无奇的纸人苍白的眼睛中是一滴墨点，鲜红的嘴唇仿佛在笑。
“富贵一家人”只觉得是做梦。
不然无法解释卖出去的纸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床尾。
并且，越看越像她的妹妹。
是错觉吗？
还是她仍在梦里！？
在纸人飞扑过来时，“富贵一家人”终于抬起重如铅球的双腿。
跌跌撞撞往屋外跑。
就在她即将跑出去时。
纸人瞬移到门口。
一声尖叫响彻整个纸扎店二楼。
·
晏玖托着下巴看着跑到她跟前求死的人，不是很懂对方的脑回路。
眼前人正是“清洁工”。
她是“富贵一家人”的妹妹，也是购买点睛纸人的那位老人。
照老奶奶的说法，点睛纸人会活过来，加以利用，可以成为完美的杀器。
杀了仇人为什么要求死呢？
方便下地府与人继续争辩吗？
晏玖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老奶奶愣了一瞬，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种思路可以解释。
“富贵一家人”很节俭。
纵使她们已经有了很多钱，“富贵一家人”仍会逼着家人和她一起蜗居在纸扎店，纸扎店成了她们一家的坟墓。
她利用姐姐的贪财心理，让纸人活了过来，成为她报仇的工具，让她曾经生活过的纸扎店挂起了白布。
老奶奶释然般笑了笑。
随着生前仇人的死亡，一切都可以尘埃落地，她不想活着是活够了。
可她知道自杀的人要去地府受刑，所以，才求到晏玖面前。
晏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期间不留痕迹的看了眼系统面板。
依旧是潜在客户。
老人家看起来是人。
晏玖仍然看不透面相，她有些好奇道：“我看不透你的面相。”
老奶奶一愣，想了想才道：“可能因为我曾经是走无常。”
冥界利用生魂来为冥界办事，这类人就被统称为走无常。
老奶奶年轻时为冥界办事，那时的冥界岌岌可危，无暇顾及阳间，所以走无常的选拔很容易通过。
提及走无常的身份。
老奶奶叹了一口气。
她从未想过她的身份会让姐姐误会，以为看似公平的竞争并不公平。
成为走无常是因为她个人优秀，她个人的优秀与冥界阴差无关。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或许她的姐姐一直藏着晦暗的想法，只是缺一个点燃的契机。
晏玖不认为是因为走无常的身份，她才看不透老奶奶的面相。
她总觉得还有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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