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吗？”
他借着酒劲：“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你来接我。”
钟云端忍不住抠手机壳，纠结了好久：“我给你叫个代驾吧。”
“你来。”
他不由分说，语气却让人听出了失落。
钟云端没办法再说不了，她中暑了，心口疼，要让自己喘口气：“你把地址发给我。”
景见把地址共享给了她。
她来得很快，到的时候，景见坐在一个拦车的石墩上，仰着头，在看对面的大楼，路灯的光刚好落在他受伤的眼角。身上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在这一刻他很像霓虹折射出来的幻影，漂亮，却易碎。
“你脸怎么了？”
景见起身，把车钥匙扔给她：“摔了。”
钟云端接住钥匙，愣了会儿神，拉开主驾驶的车门，上了车。
景见犹豫了几秒，绕过后座去了副驾驶。
他上车后就合上了眼，很丧，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钟云端也不说话，一路安安静静地开车。
到了星悦豪庭，钟云端把车倒进停车位。
“到了。”
景见没有立刻睁眼。
钟云端坐了一会儿，解开安全带，伸手去拉车门。
“不可以吗？”
景见突然开口，她动作停了下来，一转头就撞上了景见的目光。因为喝了酒、受了伤，他眼角有微微的红：“我真的不可以吗？”语气里有几分折掉了尊严的卑微。
钟云端皱着眉，很挣扎。
景见懂了，眼皮垂下去：“以后我给你打电话，你别接了。”
省得他再犯贱。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关上车门，没有再看车里的人。他怕稍有迟疑就会忍不住再去缠她，于是快步往电梯口走，狼狈可想而知。
钟云端愣愣地坐着。
她又伤害了他，他应该再也不会理她了，想到这里，她心口被扯一下，针扎了一样，很疼。
她推开车门，追上去，拉住景见的手。
景见蓦地回头，看她伸过来的那只手。
她跑得急，鼻头通红，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你把耳环还我。”
景见拿走了她的荔枝耳环，说当她报了恩。
耳环现在就在他兜里，他舍不得给她，也舍不得不给她，僵持了很久，他抓过她的手，把这几天一直带在身上的耳环还给她。她接过耳环，在他转身之际，又拉住他的手。
景见深呼吸，抬起手，到底没忍心推开她：“你还要干嘛？”
钟云端没戴口罩，只戴了帽子，一整张脸都红透了，仰着头，眼睛特别亮，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抓紧景见的手，鼓足了勇气说：“我愿意。”
前天，景见问她，愿意不愿意当他的女朋友。
景见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说清楚。”
“我愿意给你当女朋友。”她不要再管刘皮特的建议了，也不要再让景见难过了，她眼睛很有神，炯炯地看着景见，“但我有一件事要先告诉你，我在国外有仇家，是很厉害的仇家，会杀人放火的那种，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找来帝国，如果你以后怕麻烦，不愿意跟我处了——”
景见摘掉她的帽子，低头吻住她。
下一更，下午六点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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