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咱们击毙了三十二个鬼子，俘虏了四十七个伪军，这份战绩，嘿嘿……”
“不错！”耿景山笑了起来：“我这就去找团长邀功去，今晚咱们营换换口味，不吃孟顾问的猪肉罐头了，改吃鬼子的牛肉罐头！”
教导员笑了笑，随后又板起脸来：“不过事先说好，那十几坛酒回驻地再说，现在部队在外边，小心喝酒误事。”
“这我知道。我又不是李团长，没那么喜欢喝酒。”耿景山朝李云龙开了一炮。
下午四时，王家庄据点。
一众鬼子窝在据点内，苦等运输队的到来。老兵们无聊地捉弄起了新兵，分队长也无事可做，坐在房门前看着新兵受辱——这是一种“有助于锻炼”的游戏。
“西田，你的烟盒。”
西田幸二接过另一个分队长抛来的马口铁烟盒，目光落在了烟盒上冲压出来的“义勇奉公”四个字上，不禁一怔。
这个据点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撒尿时被袭击，躲避时弄了一裤子尿。但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清楚，那天追出去后，子弹从头上擦过去时，他又尿了。
此时看到这“军人敕谕”，他的心里自然升起了对天蝗的愧疚。
不过这愧疚感已经好些天了，他早已习惯，因此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是一秒不到，西田幸二就打开了烟盒，取出一支“金鹰”牌香烟，用火柴点燃。天蝗什么的，哪有无聊时抽烟重要。
而抛给他烟盒的那位分队长，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正抱着一份画刊，看着什么。
“朝日画刊？这东西不是在小队长手里吗？他不看了？”
“看完好几遍了，丢给我了。他正和那个家伙在房间下将棋呢。”
西田幸二点了点头，“那个家伙”就是据点里的第三个分队长，和他俩是老对头了。在他们俩外出追击损失了人手后，此人就一直用这事情笑话他们无能。
对此他们二人自然不舒服：一个不曾出去追击八路的懦夫，也有脸骂他们？可惜小队长明白外面八路的实力，不愿意让他自证勇武带人出去，不然非要让八路给他点颜色瞧瞧。
几个军官都找了事打发时间，西田幸二只能叼着香烟看着面前那群老兵捉弄新兵了。
他们正在玩一种叫“红雀在山谷上飞行”的游戏。将桌子依次排放，每张间隔一米。新兵扮演“鸟”钻进桌底，老兵站在桌上。当老兵让新兵“飞”时，新兵就要快速爬行，然后将头伸出桌子间的缝隙，学鸟鸣叫；而老兵则用杂物使劲敲打新兵。
据点里的条件并不好，桌子的数量不多，因此有老兵搬来了两条更矮的长凳作为道具，让新兵的爬行更为困难。而在边上，还有个老兵正吹着尺八，为这场荒唐的游戏伴奏。
西田幸二看着这些人，摇了摇头。他还是新兵的时候，也被迫玩过这种游戏。后来成了老兵，也强迫过新兵玩过这个游戏。现在嘛，他是分队长了，想的事情多了，对这个游戏不感兴趣了。
但偶尔看一看也是可以的，总比孩子盯着一窝蚂蚁乱爬要强。
“你们两个进来一下。”小队长走出了房间，招呼两个分队长进去。西田两人一个放下刚看了没几段的画刊，一个掐灭刚吸了没几口的香烟，走了进去。
“刚刚魏庄据点打电话传来一个坏消息，运输队被八路劫了，现场到处都是弹孔和尸体。”小队长深吸一口气：“我们的物资补给，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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