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磨盘上,用爪子挠了挠头。
“死了,死了!”
“我让你放的羊死了!?”老头登时吹胡子瞪眼睛。
“小崽子一天就知道玩!”
“知不知道羊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他越说越激动,拿起拐杖就想上前教训小孩。
“当家的,别!”房屋里的女性——
或者说,一半像人,一半像鹰的老妪,赶紧上前拦住老头。
然后赶紧叫小孩。
“六郎,快给你爹认错!”
六郎愣了愣,然后赶紧解释到:“不是羊死了!”
“那是什么死了?”院里正在干活的,另外一个皮肤黑黝黝的年轻人,好奇地问到。
“当兵的死了!”六郎回答到。
“就是那些一进来搜山,我们就要躲的,当兵的死了。”
“五个,全死了。”
“哼哼。”听到这里,老头一下子笑了起来。
“吐末人死了对吧”
“该!”
老头幸灾乐祸,干活的年轻人也笑了起来。
这帮就知道烧杀抢掠的家伙,死了活该。
感谢路过的马匪,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这叫什么大事儿?”老头敲了敲拐杖:“这叫喜事儿!”
见家人都误会了自己的话,六郎有些急了。
他连比带划:“我不是说当兵的死了,是大事。”
“是那个杀了他们的人,是大事!”
“一刀一个。”
“超级凶!”
“哦?”老头微微沉思。
“莫非是哪里来的悍匪?”
那就有点麻烦了啊。
像他们这种山沟里的刁民,不怕所谓的大军搜山——
他们对这片山脉的熟悉,远远胜过那些士兵,到时候往山沟里一躲,几百个士兵转悠上半个月也抓不住他们。
他们反而怕那种个人武力很强的,单独行动的悍匪,或者是冒险者。
看起来威胁不大,实际上能轻松砍翻他们一家人。
“长什么样?”
老头问到。
“……”六郎想了想:“很白。”
“很好看。”
“很年轻。”
“有铠甲。”
“嗯,还有……”
“很像爹!”
“你这叫什么话?”老头快被六郎给逗笑了。
“真的很像。”六郎叽叽喳喳地说到:“眼睛,鼻子,耳朵都很像!”
“反正比我和哥哥们还像爹!”
“……”老头一阵无语。
然后,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年轻?
铠甲?
很像他?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在老妪担心的目光中,指了指自己和院内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束起来的发鬓。
口齿不清地问到。
“他、他的头发呢?”
“是、是、是这样的吗?”
老头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紧了。
彷徨,担忧,紧张,口干舌燥……
六郎没敢说话。
“当家的。”老妪赶紧拉了拉老头:“别这样,你都快把六郎给吓到了。”
“哦、哦——”
老头才恍然间发现自己的脸上一阵抽搐,怕不是五官都扭曲到一块了。
于是,他赶紧舒缓自己的语气,将自己略带狰狞的脸,放松下来。
“六郎,你应该可以看得很远吧。”
“你说的那个,和爹长得很像的人。”
“他的头发,是和爹一样的吗?”
“没看到。”六郎老老实实地回答到。
“他戴着头盔。”
还有头盔!?
“……”老头的身躯微微战栗起来。
“马!”他大声喝到,很难想象,衰老的身躯,竟然能发出这般如同洪钟般的声音。
“把我的马牵过来!”
“赶紧的!”
老妪赶紧阻止:“当家的!”
“你都什么年纪了?”
“还骑马?”
“不行!”老头喘着粗气,敲着拐杖:“我必须追上去问个明白!”
“不然我就是死了!”
“埋到地里去了!”
“我在棺材里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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