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王妃和殿下的具体相处模式并不清楚。
但作为王妃的贴身丫鬟，呦呦知道，殿下从来没有来过雪落院，宠幸王妃。
王妃自从嫁进王府，就成了弃妃。
所以王妃说出这番话，是有几分可信力度的。
“是啊，让我们死在黑衣人的暗杀中，殿下倒是清清白白的……”沈灵嘴角翻起一丝嘲弄的笑容。
一想起前世的一些事，还是会难过啊。
原以为她已经修炼得铁石心肠了。
沈灵抬头看向天边的弯月，久久的，有些晃神。
她大概永远也忘不了，死之前看到的那一轮月亮了。
那是她，死之前，唯一看到的，人世间美好的东西，洁白无暇。
让她……熬过了五马分尸的痛苦。
没有失态的崩溃大叫，让仇人更加得意。
……她倒宁愿，殿下和马诗诗递给她的那一杯，是真的毒酒。
但，马诗诗那个贱人，怎么会让她死得这么简单呢？
马诗诗背着殿下，将毒酒换成蒙汗药，将她当作尸体扔进乱葬岗，然后背着殿下，将她五马分尸。
死前，她最后看到的，就是那一轮月亮。
死后……
她的灵魂飘荡了很久。
看到殿下的头颅，被敌军砍下来，挂在城墙，看到马诗诗扒光衣服，想要勾引敌军，却被无情的一刀砍作两半。
但，远远不够。
他们死得都太轻松了。
呦呦的声音，打断了沈灵的回忆：“王妃，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呢？”
沈灵勾起嘴角，美好的眼睛里，却装着支离破碎的绝望。
——因为这一世他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我要让他将对我的折磨全都做完，然后，千百倍还给他，让他后悔曾经那样对过我。
——这一生，只剩下复仇了，除了月亮，她再也感受不到这世界的美好了吧。
就连美好的月亮，也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痛。
但，她只轻轻的对呦呦道：“君命难违。”
君命难违。
但她却偏偏想，挑战这皇权试试。
“来了。”顾牧一直隐在暗处。
看着两人偷偷讲自己的坏话。
然后，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轻微紊乱的气息和几乎不可察觉的脚步声。
是昨天那四名黑衣人。
“既然杀不死摄政王，不如先绑架王妃。”其中一个黑衣人笑道。
不管摄政王对王妃有没有感情，但王妃的娘家人肯定会保她的。
既然王妃只带着一个丫鬟出现在这里，这么难得的机会，他们当然要把握。
“王妃身边那个身手极好的丫鬟，受王妃的吩咐去别的县城了，绝对没问题！”他们果然有情报。
呦呦吓得脸色苍白，她哪里见过这场面！
见惯了这场面的鹿鸣又不在。
她几乎带着哭腔，害怕道：“王妃，现在我们怎么办啊！”
尽管十分害怕，呦呦还是挺身而出，伸开双手，拦在了王妃前面。
沈灵倒是脸色平静：“他们只是想绑走我们而已，杀了我绝对没有拿我作要挟，所获得的利益大，所以现在，你还不用害怕。”
“可是王妃，这也是绑架啊！你也要受很多苦的！”呦呦拦在王妃前面，泣不成声。
沈灵一动不动，神色如常。
眼看着黑衣人的绳子，就要束缚住沈灵的手脚。
离沈灵最近的黑衣人，就被顾牧一脚踢翻在地。
“上次让你们跑了，这次再来一次。”顾牧真的好想酣畅淋漓打一次架啊！
而沈灵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顾牧，渐渐瞪大了眼睛……
竟然……殿下没想让她死？
殿下……为什么要救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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