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当初华城盟誓时亲族的玉石,想必姬夏也见过。娥城是一只飞蛾,卫城是一座玉山,月邑当然也有。玫年纪或许不大,可是月邑的玉饰足以让人重视,除了举荐夏城入盟的事,其余的事便跟随姬夏的意思就是。”
陈健这才满意地点头,如果真能带着当初盟誓时的玉饰,说出的话还算有些分量。
“既是这样,那我便护着月玫同去。路上自会照顾她周全。”
“那好,我回去安排一下,就在明天出发吧。”
陈健带着喜色离开,回到了住处,破例又喝了半葫芦的酒,至少最难迈出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剩下的就要靠自己去争取或是利益交换了。
草河一带的四座城邑都会支持,沿路而来的还有四个城邑支持,加上月邑,还需要在到达粟城后争取超过二十个城邑首领的支持。
酒气上涌的时候,陈健还保持着最后的清醒,一遍遍地提醒自己。
“不要试图去做老好人,不要试图让所有首领都支持。利用矛盾、挑拨矛盾,在初期支持优势一方,没有敌人就没有朋友。不要怕得罪其余的氏族,要敢于被人讨厌才能被人喜欢……”
讨厌和喜欢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将这两种毫无关系的情绪联系在一起的是城邑的利益,用在人身上,便很不合适。
譬如月玫,她喜欢的事物或是人,并不是因为其余的人讨厌。
陈健酒后沉睡的时候,月玫还没有睡,还在为明天即将开始的旅程而心动。
她自小没有离开过城邑,因此对于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她的屋子里没有纺车、麻线或是农具,有的只是些被她禁锢起来的她认为的美与好。
红的枫叶、绿的蒿草、香的玫瑰、翠的松石……这些她喜欢的东西装饰着她的屋子,还有一支陶埙,半方丝弦。
当然,最不能少的是看到叶黄花落时擦拭泪水的手帕和看到花开叶绿时对影而笑的陶鉴。
她长得很好看,与夏城的红鱼各有奇艳,但她却和红鱼是完全两种不同的人。
她看到奴隶们吃不饱疲惫地劳作,心中会怜惜,或许会分给他们一张粟饼,觉得奴隶主应该善待一下这些奴隶。但假若奴隶们反抗要杀死奴隶主的时候,她又会去怜惜那些奴隶主,觉得他们不该死觉得奴隶们这么做是过分的。她想的是奴隶主好好善待奴隶,奴隶们努力干活,这样便最好了,谁都不会流血。
春来便在白花飞舞的树丛中歌唱、秋至便在红枫青天下垂钓,幻想着飞翔到天边,触摸日月星辰,最好再有一个男子踏着彩虹和她坐在月牙儿上吹着陶埙。
这种心灵上差别的外在表现无处不在。譬如纺车与枫叶、骨针与陶埙、敢挨皮鞭的反抗与害怕流血的怜悯。
族人曾送给她一只装在木笼中的鸟儿,她觉得这鸟儿可怜,便放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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