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有说谎的胆子。
如果按他的意思，他是到这边后就被人控制，一直到谎报宋清净的行踪后才醒来。
会是谁这么干呢？
宋清净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厉害的人？
我瞧向萧容予：“你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吗？”
萧容予冰冷的视线锁在鬼差身上。
在他的目光下，鬼差的身子越压越低，头都要埋进土里了。
片刻后，萧容予挪开眼：“姑且信他。”
鬼差听闻，应该是太激动，竟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样子我都不忍直视了，摆手道：“把他带走吧。”
牛头听闻，又召来个鬼差，将吓晕的小鬼拖回了冥界。
其实我们会相信他，也不完全是因为他胆小。
而是因为萧容予在冥界众人眼里十分恐怖，一般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谎。
如果那鬼差为了这么点小事说了谎，被查出来后是难逃一死。
不仅仅是他，他在轮回中的家人也会遭到牵连。
他没必要冒着放弃永生，伤害家人的风险撒这么个谎。
想着，我看向萧容予：“从我们派人去找宋清净到鬼差被控制，前后也不超过一天，看来，操控他的人，要么是在冥界有眼线，要么就是冥界内部的人。”
说到眼线，我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天帝。
他就是这样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
就算只要他想，在九重天上就能看到六界每个不设防的角落。
他也不放心，在六界都安排了自己人。
尤其是权力中心，更是少不了他的眼线。
魔界因为千年前的覆灭，又经历了一场重生，恐怕是唯一干净，没被天帝染指的存在了。
不过，天帝针对宋清净一个凡人做什么？
我想不通，便打断了这个思路。
萧容予拧着眉，已经有了决断。
他冷声吩咐：“让判官们去查背后的人，务必低调，不要引人注意。”
牛头二人领命离去。
他们走后，我瞧向宋家斑驳的土墙，轻叹一声：“看来，一时半会是查不到了。”
萧容予冷静地说：“不过，我有办法确认他的生死。”
“什么办法？”
“他既是地府的鬼差，我就能知道他是存是灭。”
我恍悟：“对啊，都忘了这茬了，你现在试试？”
萧容予颔首，他闭上眼，紫气在周身萦转。
而他面前，生死簿浮空，书页飞舞，从书页里牵出丝丝缕缕的线与萧容予连接。
这些线多而密，像蚕茧一样，几乎将萧容予包裹起来。
我这才记起来，他召出的并非是生死簿。
而是记录了每个鬼差信息的名册。
通过这个名册，萧容予就能确认每个鬼差的存亡。
不过平时也用不着他亲自花时间确认，这次算是为了我费大力气了。
我紧张地瞧着他，期盼着会有个好的结果。
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师父还活着就好……
过了很久很久，那些缠着萧容予的线才缓缓散开。
他睁开眼，或许是因为短时间内浏览了太多信息，眉眼间有些许疲倦。
我上前扶住他：“没事吧？”
萧容予揉揉眉心，边说：“没事。”
“那你查到师父的消息了吗？他……没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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