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丑,我是美学的。
科学出来的神秘主义、美学出来的神秘主义,又神秘,又站得住。像玉树临风,它让风吹尽,堕入玄虚以外的神秘。
在所有神秘中,神秘的朱仑最神秘。
我总是要写出对比的你:一个纯洁冷漠的你;一个被「颜射」后的你,依然纯洁冷漠。像泼墨式的艺术品,美丽的朱仑,你的素颜,是我的画布。
有多少现实,就有多少梦。
夜里的梦是杂乱的、白日的梦才精致。把白日梦予以奚落或视同病态的,是凡夫俗子。
有多少现实浓缩,就要有多少梦来稀释;有多少现实纠缠,就要有多少梦来解释;有多少现实桎梏,就要有多少梦来开释。
梦是另一半的现实。
朱仑是什么?是我全部的现实,还是我全部的梦?
石涛论画,说「理无不入,态无不尽」。其实画只能在「态无不尽」上发挥,要「理无不入」,得靠文字才行。
「态无不尽」,更可用来赞美女人的曲尽妩媚,表现在床上的哀求叫床,都一一做到好到无法再添一分好,这叫「尽美」,尽是达到了极致、尽是没有剩余。
下午到傍晚,晴在雨后山光,远山蓝中带灰、白岚处处;近山绿中带墨、世界如洗,奇景入眼,前所未有。是看不到阳光的晚晴,是另一种晴。窗上雨滴未散,皆朝下移,而远方白云四起,云外有山、山外有云。
十七岁是云。朱仑十七岁。
「最会处理情人问题的,是伊莉莎白女王。她主动不再同情人来往,但临终时,却呼唤情人名字。她的诗说:『让我死,就能忘掉爱的含义。』(Ordieandsetwhatlovearemeant.)虽贵为女王,竟为情困如此。」
「你临终时会呼唤情人名字吗?」朱仑问。
「会,不过最好她先临终、她先呼唤。」
变成过客。把我变成宇宙的过客,把人们变成我的过客。
对漫长的宇宙而言,我只是一闪又一闪;对一生、一年、一月、一天的我而言,人们只该是时而出现、时而不见。高人一等的生活方式,是主动操控人们的出现或不见。生活的常态,只是自己一人,孤独的愉悦。与人却「相忘于江湖」。像庄子,「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像爱因斯坦,独自完成asolitarybeing。
但是,对灵光一闪的,却是例外,但只是该是一闪,然后含笑而别,像合上裸照的画册,把美女压回到平面。
朱仑是我一生中的例外,是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朱仑是平面中的三维。
写给朱仑,但不给她看到:
为什么管这管那?
为什么问东问西?
一切都不闻不问,
惊世,不必惊蛰。
只相信奇花照眼,
不想信旧欢重拾。
不要永恒,只要刹那,
刹那,流出永恒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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